法国:歧视罗姆人

罗姆人(吉普赛人),Flickr用户jespel提供。根据创用CC─姓名标示─非商业性─禁止改作─2.0通用版使用。


法国第四频道于八月十五日重播尚.保罗.勒伯斯(John Paul Lepers)于2009年制作的纪录片《谁怕吉普赛人?》[法]。网站《邮报》[法]写到:

…在政治人物决定把群众的愤怒施加于流浪族群[法]的混乱时局里,这部纪录片更显得弥足珍贵。

由来已久的各种偏见,例如我们是定居的族群,有时被称为gadjes(外人),让我们深信罗姆人是肮脏、贫穷的小偷与恶人。

他们跟我们的确大不相同,他们以自由为名忽视了我们社会里的某些规则。但国家是否尊重与此议题相关的法律?贝松法令明定人口超过五千人的城镇必须提供土地给流浪族群,有人遵守吗?十年后又会如何发展?目前只有五分之一的城市采用了这条法令,其他城镇则逍遥法外。

尽管法国总统萨柯齐和内政部长奥特福宣告拆除帐篷并遣送罗姆人出境的命令在舆论默许下逐步加温,但执政的人民运动联盟内部[法]开始出现质疑的声音,一些平素不参与类似争议的博客也表示愤忾。

《日内瓦论坛报》[法]的博客“欢迎罗姆人”发现在匈牙利有些音乐家也叫做萨柯齐[法],并分享以下这则讽刺短文:

对匈牙利的罗姆人而言这是一个常见的名字,我不会因此断言我们的萨科齐根源于此,但这也不是不可能。实际上,我就认识一位萨科齐 在名叫“邪恶罗姆人”的乐团里表演。倘若我们的萨科齐是其中一份子,情况会如何?这个恶魔忘了他的出身、他的节奏感、他的歌,除了身分危机只留下吵闹的杂 音,全心全意攻击罗姆人。

Bah by CC故作天真地说道:

我在电视上看到罗姆人。 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像奥特福所言[法]。 他们没有大型的德国轿车。 奥特福曾经把阿拉伯人和奥佛涅人混为一谈,也许他不是很瞭解这个问题…除非他故意弄错[法] ? 无论如何,电视上的罗姆人看起来很可怜。他们赖以过夜的老旧休旅车就放在那些禁止扎营的停车格[法]上。

博客“dernier des blogs”[法]一向探讨“图片、数位文化、科幻小说与当代艺术”等主题。但是作者对国家高层把矛头指向脆弱好欺负的吉普赛人[法]深感气愤。新闻网站owni[法]的〈罗姆人的双周报导〉[法]里面有一篇文章,让他在自己的博客写了深入的分析[法]:

另外还有一个议题。在我看来,流浪族群就像一则指标,是当前高效能机器里的一粒沙。从前,罗姆人却是让机器得以运转的油料,他们 有发明技术并熟悉专业知识,而且还是农业经济下的主要季节性劳动力来源。他们过去与社会相处融洽,到了现代世界其生活方式却显得古怪。我们不该视罗姆人如 眼中钉,而要关注其处境,他们有助于我们了解自己(“我们”指的是“非到处迁徙”的人)。[…]

我无法条理清楚地解释这种状态,我认为“流浪族群”呼应了数位世界的几个重要议题:领土、移动、记忆、监视、个人资料收集、智慧财产权(无关专利与版权的密传手工艺技术与音乐知识)…而上述这些主题都跟物品的生产与使用息息相关。

罗姆人来自印度,因为从事不洁的实用工作(例如拾荒者、捡拾废弃金属)而被迫四处迁移,千年之后,罗姆人还是维持相同的生计活动。最近数十年以来,罗姆人却越来越难以在社会里立足,我认为这涉及了人与物品的关系。

汽车取代了马匹(而这曾是罗姆人的主要经济来源)。我们不再需要磨利刀斧、填充枕头或修理椅子,我们不再修复任何东西,新产品的设计就是用完即丢,产业界的巨大利益来自于让人们购买五件类似的东西,而不是把一件东西修补后继续使用。也许罗姆人的问题出在行销与设计。

网站“罗姆人之声”[法]于八月四日发起线上请愿,要求平等对待罗姆人与流浪族群。与此同时,欧盟几个罗姆人的根源国表现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罗马尼亚[法]警告境外公民在边境可能遇上的“民粹主义行为”与“仇外反应”。博客“Robin-woodard”的劳伦提欧.米胡(Laurentiu Mihu)与乔治.拉卡杜斯(George Lacatus)解释问题的现实面[法]:

拆除罗姆人营地的事件逐渐增加,有些大卖场断然要求警卫在走道里跟着吉普赛人。更糟糕的是有些还不许罗姆人入内。罗马尼亚自由日报在卢昂与拉荷歇尔都目睹此事。[…]

具有罗姆人血统的罗马尼亚人埃雷娜在卢昂生活工作。她说:“以前我们很自由。现在只要我们走进商店,一被发现是罗马尼亚来的罗姆人,就开始被尾随直到离开商店。”

然而她了解多数法国人的感受:“最初,罗姆人只偷食物,对此法国人还能容忍。后来有人太过分了,偷东西转卖出去。除了食物也开始对昂贵的东西下手。如今我们再也不被允许试用样品了。”

另一方面,保加利亚似乎毫不关心公民在西欧的处境[法],“巴尔干邮报”指出:

保加利亚哪时候关心过罗姆人的问题?只有当这些保加利亚的边缘群体成为别国问题时才稍加注意。

很快地,那些深信保加利亚为鄂图曼政权与罗姆人偷窃恶行所苦的爱国公民会这么反应:“看吧,现在欧洲人弄清罗姆人的把戏了。他们该停止讨论人权那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真正的问题在于保加利亚政府与老百姓的心态并无二致。

“封闭社区”是解决之道吗?网站“巴比伦咖啡”(Café Babel)调查[法]所谓的罗姆人天堂,其结论反映了许多人的怀疑:

欧盟成员在社群整合会议上两度提出这个议题。然而至今还没有具体的结果,每况愈下。在议会里,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他们一副关切模样,但什么具体行动也没做。“欧洲2020”策略必须针对罗姆人的处境提拟一份文本。实际上,这个议题相当迫切。

罗姆人处在一厢情愿的政治考量与残酷的社会现实之间,陷入了三不管地带。一位罗姆人代表认为这种状况也许还会持续十年。

除了这些排外的陈腔滥调,义大利也许提供了另一种思考。“巴比伦咖啡” 补充[法]:

义大利有没有类似法国的“封闭社区”?没有。但有些事情正在改变。罗马市长吉安尼.阿莱曼诺(Gianni Alemanno)聘用了一位罗姆人加入市府团队,而义大利北部的特雷维格里奥则是欧洲族群融合的典范城市。

缩图来源:Flickr用户jespel,根据创用CC─姓名标示─非商业性─禁止改作─2.0通用版使用

校对:S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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